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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是讀三毛的書長大的。對我們這一代的人來說,三毛代表了海闊天空的世界觀,代表了理解、包容、與愛。
要去秘魯了,出門前將收藏多年聯合報出版三毛寫的「萬水千山走遍」仔細地讀了一遍。自承前世可能是南美洲印地安加那基 (Canari) 族藥師孫女的三毛,與安地斯山 (The Andes) 似乎有刻骨銘心的糾結,我會在這片土地上找到三毛嗎?
聚集四千年古文明的印加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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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斯卡陶器 (Met Museum) |
秘魯以印加 (Inca) 古文明與瑪丘畢丘 (Machu Picchu) 廢墟聞名於世。但是印加王朝其實只是西方殖民勢力入侵前夕一百多個安地斯山脈列國及二十多種不同方言的終結者。印加的第九代國王帕恰窟特 (Pachacutec) 1438 年即位開始擴充版圖,到了他的曾孫阿塔華帕 (Atahualpa) 1532 年被西班牙探險家皮薩羅 (Francisco Pizarro) 帶領的遠征軍擄獲,印加帝國的大起大落前後不到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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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斯卡金飾 (Met Museum) |
遺憾的是客氣娃有語言而無文字 — 深山裡不知何故被棄的廢墟,沙漠裡難以解釋的巨型圖案,都因為缺乏文獻讓秘魯的古文明戴上了一抹神秘的面紗。
納斯卡沙漠中的神秘圖案
納斯卡之線在利馬南邊四百公里的沙原上,北邊以伊卡 (Ica) 河谷為疆界,南邊有納斯卡河谷。我們這一團十六個人,只有六人報名參加一天的納斯卡之旅。導遊必須留守利馬,一早將大家載到機場,叮嚀我們要堅持早班的小飛機,把我們送上了飛伊卡的客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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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向太陽的長三角 |
首先入眼的是兩個巨型的長三角指向一個有如太陽往四面八方輻射的定點。這些筆直的線翻山越谷而不偏其道。很難想像二千多年前的納斯卡人在極端原始的狀況下如何能刻劃出這些巨型圖案。
下一個見識到的是導遊指點大家注意的山坡上的太空人。太空人大約 32 公尺高,雕刻在山坡上,睜了兩隻圓圓的大眼睛,十分可愛,1982 年才被一位秘魯飛鷹航空的駕駛員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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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太空人 |
在 1920 年代因航空世紀降臨而被公諸於世的納斯卡圖案,帶給好奇者許多難解的謎團:一個沒有文字的農業社會如何能「繪」出這些龐大而精準的圖型?這些圖型代表了什麼意義?它們的奧秘吸引了世界各國的學者專家, 以下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理論︰
1927 年秘魯人類學家哲斯培(Toribio Xespe) 提議這是印加人舉辦慶典儀式時儀隊的步道。
1941 年美國教授寇素 (Paul Kosok) 在冬至當日站在一條線上做測量工作,他觀察到陽光正好沿著這條線照射下來,所以他推斷納斯卡圖案是一個巨型的天文日曆。他說服了德國數學家萊澈 (Maria Reiche) 盡她畢生之力來研究並保護納斯卡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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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著尾巴的猴子 |
德國考古學家萊因戴爾 (Markus Reindel) 倡議納斯卡圖案是一些指認地下河流的地標,長三角的寬度代表了地下河的寬度。 ...
納斯卡圖案的設計與意義真有這麼複雜嗎?
1984 年意大利考古學者歐略費奇 (Giuseppe Orefici) 開始他的長期納斯卡考古工作 — 每年他帶領一批專家到納斯卡鄰近的古城卡瓦其 (Cahuachi) 工作三個月,挖掘古物,研究納斯卡文化。出土的證據顯示卡瓦其是一個宗教中心,是納斯卡人的朝聖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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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裡的蜂鳥 |
納斯卡圖案中縱橫交錯的直線卻是為了什麼?在納斯卡沙原的周遭,歐略費奇的團隊發現了另一個叫做芬提亞 (Ventilla) 的廢墟。卡瓦其與芬提亞隔了納斯卡沙原遙遙相望;納斯卡之線中最長的一條線正好將兩個城市聯結起來。歐略費奇認為納斯卡圖案中的直線是將芬提亞居民與卡瓦其聖城以及週圍的天然資源聯繫起來的神聖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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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馬海邊的蔥鬱海岸 |
遺憾的是這兒地方偏僻,盜墓者橫行,被搗毀的古墓增加了考古工作的困難度。
飛回利馬,沒時間回旅館,直接趕去海邊的高級餐館,蔥鬱海岸 (La Costa Verde),進晚餐。同團的另十人衣香鬢影,閒靜高雅;我們六人風塵僕僕,狼狽不堪。但是一桌人吃著利馬著名的賽翡翠 (Ceviche) — 鮮美生魚片與蔥、椒、檸檬拌上香料的開胃菜 — 聽著我們說飛越納斯卡線的經歷,卻是他們滿臉羨艷。
行經神聖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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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了出遊 (Chullo) 便帽的客氣娃 (Quechua) 小男孩 |
由利馬飛到庫斯口,出了機場,便可以感覺到我們進入了客氣娃文化的範圍。穿傳統服裝的人多了,講西班牙語的人少了。但是我們在這兒沒有多做停留 — 有一位團員面色蒼白,顯然已經纏上了鎖若瘸 (Soroche) 高山症 — 導遊很快地將大家帶上車開往神聖谷地。
庫斯口高達海拔 3400 公尺 (11150 英尺),在一道山谷的盡頭。 它的高度是科羅拉多州號稱英里高城的丹佛城的兩倍多,平地人上來,不經過一段適應期,難免水土不服出現頭疼、嘔吐、失眠、氣喘等高山病症狀。所以旅行團的行程安排了讓大家下到標高 2860 公尺的烏魯伴巴城 (Urubamba) 先住兩晚,再到標高 2400 公尺的瑪丘畢丘住一晚參觀廢墟,然後轉回庫斯口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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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魯伴巴河谷又稱神聖谷地 |
進入神聖谷我們參觀了兩座印加廢墟,納蘭性德寫,「馬首望青山,零落繁華如此!再向斷煙衰草,認蘚碑題字。」但是客氣娃語沒有文字,印加廢墟中蘚碑無痕,只有安地斯山裡普遍馴養著的羊駝在斷瓦殘垣中靜靜地吃著牧草。也因為印加人沒有文字,他們幾百年間累積起來的巨石搬運與堆砌技術竟也就此湮滅,讓後人在搔首抓腮之餘不無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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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岩特坦波 (Ollantaytambo) 廢墟石牆 |
歐岩特坦波山頭有一個未完成的太陽神殿,矗立了六片兩人高,淡紅色,雄偉華麗的巨石。沒有人能夠蓋棺論定地解釋當年的印加人是如何成就了這項浩蕩工程,這工程又是為了什麼半途而廢。
歐城在兩道河谷交會處,是一個軍事要地,有險峻的山勢,堅固的城牆,易守難攻。西班牙人立的第十五世印加王曼寇 (Manco) ,1536 年揭竿起義,曾經在此擊退了西班牙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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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薩克 (Pisac) 的梯田與高處的城堡 |
我們到匹薩克卻不是星期天,沒有市集。因為趕路,到的時候晚了,廢墟上斜陽夕照,曠野寂寂,只有一位客氣娃人在梯田間吹著笛子。在安地斯山中的印加城市都建在陡峭的山坡上。印加人在低處依山勢先建好凸出或凹進的梯形平臺,這些平臺一方面用來保衛土壤,一方面用來種植玉米之類的農作物。等到平臺階梯穩定後,再在高處建立起房舍、城牆、神殿等建築供特權階級居住。
斯人已遠 ...六百年後,我坐在廢墟裡,殘陽下,抱著膝蓋,聽那悠揚的笛聲。
徘徊在瑪丘畢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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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丘畢丘迎入朝陽 |
瑪丘畢丘,人稱「被遺忘了的印加城」,客氣娃的原意是老山頭。它的廢墟在一低一高兩個峰頭的陪襯下充滿戲劇性,特別地引人注目。高的山峰大約高出一千英尺,叫做懷那畢丘,原意是少山頭,山頂上也有印加古蹟。
說這片廢墟被遺忘了卻也不完全正確,1562 年有幾份西班牙文件提到一個叫做畢丘的地區,這個地區的產權輾轉傳到奧古斯丁 (Augustin) 教派的手中,1657 年有一份地契寫明奧古斯丁教會將瑪丘畢丘這塊地出租。1880 年法國探險家魏諾 (Charles Wiener) 寫了一本書已經提到傳聞在瑪丘畢丘與懷那畢丘有人發現了印加古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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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前群山環繞 |
烏魯伴巴河在瑪丘畢丘繞兩個大彎呈 M 字型,一片廢墟就在 M 字正中央南邊老、少山頭間的山脊上,面對著千峰萬嶺,鬱鬱青山,難怪帕恰窟特選了這個地點 — 考古學家以碳14 同位素年代測定法估計出瑪丘畢丘始建於第九代印加王 — 來建立一個完全屬於印加人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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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丘畢丘呈美洲獅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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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那畢丘山頂的石階 |
賓衡在這兒掘出 164 具遺骸,大部份是三十出頭的年齡,初步推測百分之八十是女性,引起瑪丘畢丘是一個奉獻給太陽王的處女城的遐想。1980 年代耶魯大學用 DNA 鑒定方式來測試,證明當初賓衡同仁的估計錯誤,男女的人口其實是相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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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圓形的太陽神廟可以預測冬至 |
其他值得一提的建築有以巨石塊堆砌,開了三口窗子的聖殿;有就地以一塊天然山石精工打造,顯然與星宿觀察有關的拴日石柱 (Intiwatana —Hitching Post of the Sun) ;有依地形蓋成,如蒼鷹展翅的鷹殿;有被琢磨成一座山形屏風的聖石;有懷那畢丘上的月亮神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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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琢磨成聖山形狀的聖石 |
躲過了雨季,陽光下群山環繞的瑪丘畢丘顯得寧靜安詳。我見到一群人伸長兩臂貼著聖石頂禮膜拜,似乎想吸取它莊嚴內斂的精華。我見到一群人手圈著手圍繞著拴日石柱,低頭默禱。我見到一群人靜坐在廢墟裡,等待第一縷金光照上山頭。瑪丘畢丘的確是一個令人禁不住要放空心靈的地方,我也掬起一份祝福,合什默默,在山巔展開雙手,讓它隨風散去。
印加古城庫斯口 (Cusco 或 Qos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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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打造的印加勇士 |
庫斯口 — 客氣娃語原義是「肚臍」或「中心」的意思 — 有三千年的歷史,號稱是北、中、南美洲最古老的城市。印加時代庫斯口城中最重要的建築是印加王居住的金光寶殿 (Qorikancha),宮內有太陽、月亮、金星、彩虹、轟雷等神殿,傳說這些神殿的牆壁與天花板都覆蓋了富可敵國的金銀寶石。
1531 年一月皮薩羅領了二十七名騎兵,一百八十名步兵,乘了三隻船由巴拿馬出發,一年多後來到秘魯北邊的大城卡雅馬卡 (Cajamarca)。此時正逢印加帝國長達五年的內戰方艾,第十三代印加王阿塔華帕剛殲滅了他弟弟華斯卡 (Huascar) 的大軍,領了部隊由他北邊厄瓜多爾境內的基地假道卡雅馬卡要回庫斯口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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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在金光寶殿原址的多明尼各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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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口城中心的耶穌會教堂 |
在庫斯口的眾多教堂中,最有名的便是多明尼各教堂,卻是因為它的內部有印加金光寶殿裡殘留下來的幾個神殿。城中心閱兵廣場上 (Plaza de Armas) 兩面都是教堂:坐東朝西的是大主教座堂,一棟典型的殖民代建築,文藝復興期的設計,莊嚴華麗;坐南朝北的是耶穌會教堂,也是一棟典型的歐洲建築,若不是石壁上雕刻了一些線條粗獷的印加圖案,不免讓觀光客們誤以為自己置身於十六世紀的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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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口城外的巨石堡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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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源興旺、多子多孫守門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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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傳統服飾的少女捧來一盤烤天竺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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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口大教堂旁的石板路 |
放緩了腳步,在閱兵廣場旁的巷子裡,你可以找到一家賣巧克力酒糖的小店;不過份甜膩的秘魯巧克力,包了一小口貨真價實的秘魯國酒霹斯口 (Pisco) ,入嘴芳香四溢。沿著大教堂旁的窄石板路往上爬,你可以逛許多手工藝品店,設計古樸,有遮耳、帶流蘇的「出遊」 (Chullo) 便帽,金雕銀塑的印加勇士,布織的客氣娃女娃,石頭彫成的兀鷹、羊駝,入眼目不暇接。
就是這條青石板路 ...當年的三毛也不過是在庫斯口住了十來天的天涯過客,但是她見到兩位盲人音樂家在一條冷清的巷子裡彈奏,賺不了多少錢,於是自告奮勇,如識途老馬,將他們領到這條遊人如織的路上 ...
我沒有見到三毛的兩位朋友,但是仍然有許多街頭音樂家,穿著羊駝毛編織的披風,吹著長笛短笛,悠悠敘述蒼鷹自翱翔,帝國轉眼又興亡的無常人生。
更上高原
離開庫斯口更上層樓,我們來到離天更近的綈綈卡卡湖 (Lake Titicaca) 。綈湖在秘魯與玻利維亞邊界的高原上,附近的居民多數是愛伊瑪拉 (Aymara) 人,有他們自己的語言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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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界隘口的雪山是烏魯伴巴河的源頭 |
庫綈公路走到半途,是庫斯口行政區與普諾 (Puno) 行政區的邊界。疆界在海拔 4313 公尺上,是庫綈公路上的最高點,就叫做疆界隘口 (La Raya Pass) 。巴士在疆界隘口暫停,路旁是烏魯伴巴河源頭的高潔雪山,景色清越脫俗,一車人紛紛下車來伸伸腰,呼吸一口新鮮但缺氧的空氣,貪婪地攝取美景。遙望前程,目窮千里、杳無人蹤的安地斯高原赫然入目。無法明白的是它有世紀的蒼茫,卻也有原鄉的親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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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愛伊瑪拉嬤嬤牽著兩隻牛 |
高原上的陽光 ...該怎麼形容它呢?即便是在這逼近太陽,空氣稀薄,必須特別小心紫外線輻射的高原上,它卻是溫柔的,夢幻的,寂然的,毫無時間或距離觀念的。它似乎可以穿透你的身心,將你與天地萬物融合成一體;高原上的陽光讓我體會到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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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帕麥雅 (Copamaya) 村裡的小女孩 |
村後是一片大石山,有一條之字型的印加古道,山頂上蓋了三座比印加帝國還古老的愛伊瑪拉祭壇。愛伊瑪拉人相信地球上有些地方凝聚了特別的能量,蔻帕麥雅村後這片石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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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若斯 (Uros) 水上人家的載客船 |
一年三割的透透拉水草是烏若斯人的命脈,築島,造船,蓋房舍,編織手工藝品,甚至做成沙粒生食。看著深藍的湖水上來來往往的水草船,令人感嘆造化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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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帕可班娜 (Copacabana) 的大教堂 |
由蔻城可以坐船到綈湖中的太陽島,島上有許多印加古蹟。古老相傳印加第一代王曼寇卡帕克 (Manco Capac) 是太陽神之子,出生於此,奉父命攜了金杖到庫斯口建立印加國。
靜極了,這朝來水溶溶的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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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斯坦尼 (Sillustani) 的印加埋骨塔 |
愛伊瑪拉文化敬仰祖先,建造圓形或方形的高塔,將先人做成木乃伊,埋進塔裡。他們觀察到蜥蜴能夠斷尾再生,所以在塔上刻劃了蜥蜴的形像代表重生。印加人征服了愛伊瑪拉人後也開始在舞瑪悠湖畔建更高大更華麗的楚琶。一般來說印加楚琶的石塊修砌成四方形,比較精緻,愛伊瑪拉楚琶的石塊則保留了天然形狀。
愛伊瑪拉人相信地靈。站在舞瑪悠湖畔,我可以了解他們深具慧眼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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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瑪悠 (Umayo) 湖畔 |
什麼叫真正的高山湖,你必須見到了舞瑪悠湖才能得到領悟!
「靜極了,這朝來水溶溶的大湖,只遠處翱翔的蒼鷹,點綴這周遭的沉默。」我所知道的舞瑪悠湖,有靜寂無垠的藍天,金黃的野草,明淨的湖水,飄逸的遠山,暗紅色的風化石,幽靜的石影,和記憶裡吹過亙古、吹過高原的清風。她感化了我的心靈,終有一天,我願意再回到她的懷抱。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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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伊瑪拉嬤嬤手織的黑臉羊 |
那一天經過高原上的小城阿可拉 (Acora) ,因為是星期天,販牛場上有一個熱鬧的市集。穿了大膨裙的愛伊瑪拉嬤嬤們擺了一地的水果、五穀、日用品、節慶服裝、金銀首飾、還有許多嬤嬤們手織的小狗、小豬、小羊、小駝 ...可以套上手指排演木偶戲。我買了兩隻可以吊掛的黑臉羊,因為手上拿著照相機,於是把小羊當耳鐶套上耳朵繼續逛市集。走著走著發現自己竟似那過水留痕的小船,走過處引起陣陣騷動。平常羞怯嚴肅的嬤嬤們都對我露出了微笑,更有和氣的指指自己的耳朵說「慕意棒尼塔」(Muy Bonita) ,西班牙語「很可愛」的意思。
周遭一張張黝黑樸實的臉上綻放了露齒潔白的笑容,有如一株株盛開的百合。我知道,在這片古老的高原上,我終於找到了三毛。
附註:秘魯的古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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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文陶器 (Met Museum) |
西元後的秘魯文明有安地斯山脈中建國六百年與南方玻利維亞 (Bolivia) 境內悌亞璜那口文化 (Tiahuanaco 300 AD — 1100 AD) 年代相同、旗鼓相當的華利 (Wari) 文化 (500 AD — 1100 AD);以及北方立國三百年,傳承了默挈卡文化的旗幕 (Chimu) 文化 (1100 AD — 1400 AD) 。華利與悌亞璜那口文化可能因為公元 1050 年左右一個長達一世紀的乾旱而瓦解,造就了印加崛起的機會,旗幕則被印加帝國征服。印加文明可以說是將近四千年秘魯古文明的總結,也難怪面積大約是阿拉斯加州大小的秘魯竟有十個地點被聯合國認定為值得特別保護的世界文化遺產。(寫於二○○六年夏)